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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orld Tower-世界塔
第一部曲 章節三
「艾德斯……驗收兵艾德斯!」一陣蒼老的怒斥傳來,讓恍神中的艾德斯驚醒,不再沉溺於血淋淋的思想,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,心情稍稍鬆懈下來,因為他已經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城鎮西迪爾城,「艾德斯回去隊伍中站好!」命令下來後艾德斯才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。
大勝的軍隊回鄉在上萬的人民熱烈的迎接,所有的士兵都整齊的站好,只有他自己與眾不同的站在隊伍外面突兀得很,也慶幸他的年紀還小,圍觀的民眾只會笑笑地說是個糊裡糊塗的小鬼,老年的驗收兵團長看到這個情況相當地著急,因為西迪爾城主在這次也會親自來迎接歸回的軍隊,如果看到區區一個驗收兵擅自離隊,那麼不只艾德斯會遭殃,整支軍隊的勝利分配物資都會減少。
艾德斯立刻回到隊伍上,隊上幾個二十幾歲的驗收兵試圖對他警告,因為他們可不想因為艾德斯一個人,害得他們的收入減少,而且還會讓駐城士兵有說閒話的題材,不過艾德斯並沒有被真的威脅到,因為他知道這幾個人只會在酒吧裡炫耀,一點也沒有真材實料才會待在驗收兵隊這麼久。
而這次的出征雖說迅速,但也花費了一個半月,這是艾德斯第一次到這麼遠的地方,十五六歲的他第一次上戰場就殺了人,當然在心靈上有不小的創傷,雖然他本身沒什麼感覺,因為殺戮的刺激感遠遠蓋過了那個恐懼,但超過一個月沒有回家還是讓他感到孤單,是個孤僻的小孩在軍隊中交友也比學校裡難,所以在軍中沒有可以找人吐露心聲。
在上萬人的軍隊中安靜的站著,這時廣場上的人民讓出了一條路,面對廣場的正是城主的宅邸,三個騎士圍繞著一個裝扮紳士的男人,從宅邸的院子走出,在光耀下直挺的步伐給人一種強健的感覺,中間沒有盔甲的人就是這座城的城主,西迪爾。
西迪爾面帶微笑踏上廣場前一個略高的講台,他的身材不雄壯,小小的山羊鬍和捲曲的鬢角,反倒給人一種俐落之感,這個廣場名為「光的落點」因為廣場中央有一座高約一個成人高的水晶,這水晶呈現純透明樣在光照下剔透無暇,美不勝收的無價之寶也只有西迪爾這樣,有權有勢的人能擁有及保護。
那個水晶流傳著一個故事,是傳說中的戰士帶到這裡的,原本是要護送到別的地方,但戰士當時遭到魔物的攻擊,在臨死前將自己的生命作為水晶的封印,千年以來都沒有人可以移動那座水晶,那座水晶也成了西迪爾城的象徵。
城主滿意地看著軍隊和聖騎士,清了嗓子:「我西迪爾的子民們,很高興你們帶著榮耀回到這座城鎮,這份榮耀不只歸於我也帶給了你們的家人!」西迪爾城主似乎很滿意這次出征的收穫,也保證了這些出征軍人的收入。
「偉大神聖教廷的聖騎士,也相當感謝您的相助,這裡有一個要讓您帶回教廷的物品,也帶我向主教大人表示感謝。」西迪爾說完一位高階的城主僕人,拿著一個由精緻的布條包裝的物品交給聖騎士,聖騎士收下一看,面帶微笑向城主鞠躬後退去。
這迎接回到西迪爾城士兵的慶典,將會在傍晚時開始盛大舉行,而城主的演說也在其餘騎士的補充下結束,勞累的士兵在演說結束後分散開來,有的回到兵厩整理物品要回家慶祝,有些甚至直接穿著鎧甲就走入酒吧裡頭,嚴謹的氣氛也逐漸轉為和樂。
※ ※ ※
現在是艷陽高照的正午,高溫加上沸騰的氣氛,讓整個城鎮顯得生機蓬勃,聖騎士站在高塔上品著美酒,看著皇城的方向,等慶典結束後他也就能回皇城的教廷覆命,這次任務也讓他獲得不曉得獎賞,尤其是剛才受於城主的那口箱子,在回去皇城之前就好好享受難得的慶典,皇城是一個比任何地方還要嚴肅謹慎,要這樣辦慶典可不是國王說辦就辦的。
「聖騎士大人……」聲音從高塔後方的一個入口傳來,聖騎士雖然為騎士卻是相當高傲的存在,他的地位一般的小領主是不能比擬的,而後方那人稱他為大人,大概是要阿諛奉承他想撈一點好處,轉身時一把劍頂在他胸前的盔甲上,讓他倒吸口氣,這時的大意確實會讓他易於喪命。
聖騎士發現對方沒有要動刀的意思,便恢復平靜,用手背的鎧甲壓下劍刃:「你這是在做什麼呢,西迪爾城騎士長波斯.迪爾,你知道把劍頂在一個騎士身上代表什麼嗎?」聖騎士的眼神冰冷尖銳,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位西迪爾城的騎士長。
騎士長是一個次於領主權勢的人,他掌控著一個領城的騎士團,騎士長的產生便是藉由劍術切磋產生,一個騎士長的劍術在騎士團中必是遙遙領先,一人可以抵擋兩個騎士或三個士兵,這要技藝超群的人才才能勝任的地位,而人才並不是唾手可得的,因此並不是每一個領城中或領主底下都會有騎士長。
因此在國境內,城主的地位會依騎士長的有無來鑑別,有時假冒的騎士長也會產生出來,就因為那些勢力薄弱的領主想要在獲得重用,勢力薄弱的領主會被強勢的領主侵略,雖在同一個國家裏卻仍內戰連連,這就是這時代最大的特色。
騎士長波斯.迪爾將劍收入刀鞘後連同刀鞘從腰間抽起,將他的劍舉在他與聖騎士之間,騎士之間意義之一象徵動作:「聖騎士和我決鬥吧。」平淡的語氣夾帶著凡人不可敵的堅毅,其中夾帶的脅迫感讓聖騎士也措手不及。
因為方才這位騎士長就拿刀子頂住聖騎士的鎧甲,這是附有挑釁的意味,現在又當面地向他挑戰,要在高台上也就是眾人的眼前拒絕實在丟臉,就算高台上沒有幾個僕人,但對話的內容被記住絕對會在酒吧裡傳開的,再說拒絕正面提出的決鬥有違他的騎士道。
聖騎士微微一笑眼神變得有活力多了:「好久沒有人像這樣挑戰我了,我很高興,我同意決鬥。」騎士長也很高興的將劍插回腰間「那麼明日早晨在西側廣場等您。」留下一句話後,就無聲的退去。
但其實聖騎士並不是真的歡心,因為挑戰他的是騎士長,雖然神聖教廷對外宣稱每一位聖騎士都有騎士長的實力,但實際上可能還略差一等,何況對方還是西迪爾城的騎士長,這樣的人才或許只有,聖騎士團團長「聖騎士長」能夠應付。
聖騎士苦笑,低聲呢喃:「難得的好心情都沒了。」這心聲自然不被周圍的僕人聽見,在不久這件事將會在城內傳開來,而或許會再次給更多的年輕人賦予騎士的憧憬。
《第一部曲 章節三 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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